偶尔在镜子里面

 

旧时光和我相遇

 

                        —李健《似水流年》

 

 

   去年十月回国，意外找到许多上学时候的照片。

 

   这次回来，在父母家的镜框里，竟然又找到一张。想从玻璃下取出来翻拍，发现很困难，照片早已经和玻璃粘在一起，尤其眼睛眉毛那块儿，已经褪色，若硬揭下来，只会破坏整个照片。如果没有记错的话，这个镜框里的每一张照片，放在里面都有二十多年的历史了。

 

   那时，我是一个风华正茂的女学生，现在，我是一个有家有孩子的中年女人。二三十年的跨度，有时候就是一瞥之间。她站在里头，我站在外头。

 

   认识我的朋友怀疑地问过我：你博客里那些老照片，是你吗？

   是我吗？哈哈。我懂得你们没有说出口的话。你们想说，时光催人老啊，尤其女人，尤其曾经美丽过的女人。

 

   没什么，真的没什么。过去的女孩，是我；现在站在你面前的，依然是我。

 

   记得这张照片，它拍摄于1988临近毕业那年。那天，我去他的宿舍找他出去有事。而他床头，正好有一部傻瓜照相机。当时，他同宿舍的老余指着他床铺前墙上的一副挂历说：“哎，你别说，红花的神情和挂历上的模特很像。你看像不像？”

   我们都凑过去看，他说蛮像的。来摆个姿势，看看像不像？

   我跳上他的床，其实是跪在床上，正好和挂历平齐。照着挂历摆好Pose。“喀嚓”，于是留下来这张照片。

 

   墙洞里，堆砌着满满的、他的专业书。

 

   照片将永远保存在爸爸和妈妈卧室的墙上。我翻拍了一张，很模糊。自己也留下一份，给自己曾经的青春做一个见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