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泛黄的照片

 

   提起泛黄的照片,人们总是联想到飘渺的岁月,平淡的沧桑,模糊的年轮,呆板的表情,代表着那个年代的穿着,还有属于那个年代的目光。当然,还有“我们坐在高高的土堆上面,听妈妈讲那过去的故事。”的充满怀旧的心情。

 


   今年五一前夕,我收到中学好朋友曾晓虹的电子邮件,她告诉我说,中学同学已经从KT市高中毕业二十六年了,从来还没有聚会过。她还说,因为几天前几个男同学一起喝酒的时候,说到人生忙碌,不知不觉已经中年,好像很感叹,说不管有多忙,同学之间还是要互相走动走动的,毕竟同学一场嘛,这么多人,大家都在忙些什么,也要互相了解一下。于是突然有了要办聚会的念头。


   我理解的,我们开始往另一个方向走了,这个方向不是高坡,不需要吃劲,不需要追逐,我们突然想到,要停下脚步,回看走过的风景,想念旧日的老同学了。我们也到了这一天,关注亲情,还有友情了。


   一张毕业纪念照片,已经走过了二十六年,那淡淡的黄颜色,就是我们走过的历史。


   晓虹告诉我,今年是第一次举办,算是热身练习,办好了,以后办大的,到三十年毕业纪念的时候,再通知我们这些走得很远的同学回来,好好地热闹一下。


  我知道这是他们临时决定,也知道晓虹是在安慰我,我回不去是有遗憾,但是我真的为他们的筹备而高兴,人竟然莫名地兴奋起来。以前在学校的时候,我总是一个班干部,作活动总是一个计划者,可是今天,我却遥望大海,千里之外,回不去,心中颇有落寞,却真的想为大家的聚会做些什么。


   我打电话和晓虹电话长聊,了解他们筹备的具体事宜,张罗的人数,举办的地点,由于兴奋带来的紧张让我也感受到压力。晓虹告诉我说杨俊蜀是主要张罗人之一,紧张忙碌得都已经几乎沮丧崩溃时,我一个电话就打了过去。


   毕竟是老同学,二十六年未见面,彼此还是知道对方的品性。杨俊蜀在学校就很活泼,现在做旅游,组织一个同学聚会正是她的拿手活。 我鼓励她不用紧张,同学聚会一定能够圆满办成,也不忘记赞美她热忱为大家服务的心肠。杨俊蜀受我鼓动,原先沙哑性感的声音重新回到嗓子里,紧张的心情也缓解过来。她告诉我,好几个女生都会帮忙,到时候要照相,刻光盘,卡拉OK,吃饭。。。她说,真希望有你红花这个活跃分子来参加。


   “放心,我人到不了你们那里,我的声音会传过去的。I will call you。”


   我想起一件重要事情,告诉她说,无论如何,要找到当年我们高中毕业时的集体照片。我的照片全部都丢掉了,我很想念那张照片。杨俊蜀答应我一定提供那张照片,到时候给我寄来。

 

   五月二号和三号乌鲁木齐的同学,还有KT市专门赶来的同学,他们聚会了。听说有四十左右的人呢。好不热闹。我打电话过去,那里正在吃饭唱歌,电话里面热热闹闹的。我和好朋友六六,老同学范晨,现在听说在新疆小有名气的张翔(绰号“翔子”)都讲了话。因为太吵,我和他们都扯着嗓子说话


   他们说想念我,其实我更想念他们。听到他们声音的一刹那,时光就立刻倒回了二十六年。


   六六说:“记得你爱画美人,老师在台上讲课,你在台下画画,我的语文课本上面都是你画的古代美女,我现在还保存着呢,下次给你看。”我怎么不记得了呢?记得六六的名字,就知道她的出生的日子。这个当年留着一头齐眉刘海,黑黝黝的头发剪得像个日本女学生,白白净净,说话细声细气,总是那么彬彬有礼,笑起来一对迷人的酒窝的当年最好的朋友,我好想念你。


   在我的记忆里,范晨,戈壁还有赵新冯良那几个男生,当年都是很能打架惹事,调皮让老师头痛的。但是他们都是绝顶聪明。打架闹事不耽误学习,临时抱佛脚,也能让学习成绩从老末突然跑到中上名单,令老师又气又恼又哭笑不得。


   范晨已经喝得有些醉了,听说他是班里面混得相当不错的。大概现在生活得很滋润幸福。电话那头,他不住地问我说:为什么跑那么远?为什么?我回答不出来,只是说不知道啊。以后还会回去的,总有那么一天的。


   张翔的声音真的变化好大。记得他在高中的时候,声音好像还没有发育成熟,有高亮的童音,吵得人心烦。那时,我们俩都是班级的文艺骨干,我们常常利用周末到教室练习唱歌。不知道张翔还记不记得,咱们班当时在全校的一次表演会上,合唱《我的祖国》,手风琴伴奏是才子冯良,男女声领唱就是我和张翔。


   人生的经历总是很有意思,靡靡之中总有一只手,在安排我们的未来。张翔从小热爱文艺,现在终于出头变成了“资深艺人”。让那么多的小姑娘粉丝跟随追捧,那种感觉,不是我们常人所能体会的。听到他现在的声音可真的很磁性,很男人。最重要的,我听出了他声音里的一份自信和从容。翔子,你可是我们KT市走出来的头牌啊,祝你艺途顺心顺利。希望下次回新疆,我能在电视机前一睹你的风采。

 

   杨俊蜀没有食言,当她告诉大家我想要得到一张毕业照的心愿时,范晨把自己保存的照片拿了出来。更没有想到这么快,时隔二十六年的今天,我终于看到了这张对我来说,很珍贵的照片。


   当这张唯一记录我少年时代的老照片,终于经过千山万水的传递,又静静地摆在我的面前的时候,我竟然是那样的激动万分,心情无法平复。很长时间,我只是默默地注视着那些个似曾相识的脸,心里在轻轻地问候着他们,并且努力地想着他们的名字,还有他们曾经和我一起度过的少年岁月。。。


   那些个老同学也默默地回看着我,仿佛在问我:红花呀,还记得吗?我们曾经在同一个操场上做广播操,我们曾经在同一个课堂上听老师讲课,我们曾经在同一个运动场为同班同学年呐喊加油,我们曾经在同一块空地上为小树松土浇水,盼望自己也像那些小树苗一样,快快长大成人。


   泛黄的老照片,诉说的也是曾经年少时的故事。


   儿子和我一起看照片,问他:能找到你的妈妈吗?儿子慢慢地移动着鼠标,不放过每一个女孩子的容颜。最后,他定格在那张和年龄不相称的脸上,说:这个人是你。我刚想欣慰,儿子却说了一番发人深思的话:


   你们为什么都不笑呢?你们上学不开心吗?为什么你们看起来都那么老呢?


   我笑笑,问儿子:你开心每天开心吗?


   儿子沉思了一会儿,回答我说:不会每天开心,可是也没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啊。

 

   儿子,你真幸福。


   当年的我们,不像现在的孩子那么自我和自信。我们对未来充满了渺茫和无助,对命运的安排没有主宰的把握和自觉。我们要考大学,我们要为父母的希望争气,我们都想着要跳出那个遥远闭塞的,看不见大海的荒凉戈壁滩,我们也在心里叛逆着希望飞的越远越高越好。天高任我飞翔,再也不回头流连张望。。。


   年轻的时候,只想到离开,浪迹天涯也比守在父母身边好;二十六年路云和月,才知道,无论走到哪里,天涯海角,你的心里都永远停留在那片梦魂牵绕的家乡故土上。思念,让远方的人变成游子,让游子的心,如同天上的云,漂浮不定,没有根的归宿。

 

 我们总是在问自己:我的家,到底在哪里?哪里才是我永远的家?

 

 

 

 

 

 

现在,我再也不奢望那些的分分秒秒能够重现在我的面前,我把它们当作我永远的财富,珍藏在我记忆之中最宝贵的地方。

 

 

有个人曾经默默地在树下等待过你,而你把纸条撕碎后让它飘在风里,现在的你,心里是不是会陷入一种伤痛之中,很想对他(她)说:抱歉,那时候我什么也不懂;

 


  有个人曾经站在马路的那端长久地注视过你,而你也在马路的这端微笑地回看着他,人群从你们面前漠然走过,你们彼此却读到了一种特殊的感觉,最后什么都没有说就离开。以后的岁月,你时时想到这平凡但是浪漫的一幕,你的心会不会被那份纯洁的甜蜜打动?


   有个人因为害羞想张口表白,到最后也只是结巴地“我”“我”不停,且满脸通红,而那时骄傲的你,只是觉得可笑而哈哈笑弯腰,一点也不会想到另一层的意思,而且,你的大笑那样深刺了他(她)的心,让他(她)一直不知道如何对异性交流,现在的你恍然大悟,你知道善解人意了,可是体会得太晚了。


 

  有个人一直在打听你的消息,当他在电话那头只说了一句“没有想到你走到了那么远,像只落单的大雁”时,你听懂了他没有说出的话,鼻子竟然有些酸。。。

 

   一场同学,就是永远的朋友,无论人生的路有多么的遥远,也无论我们每个人沿着自己的轨道走到天涯海角,只要我告诉你说,我们曾经是同窗,我们曾经是校友,我们曾经在一个球队,我们曾经同台演出,那么,我们之间马上就没有了距离,我们仿佛一下子就找回久远的记忆,好像我们从来就没有分开过。

 

 

 同桌的你

 


明天你是否会想起
昨天你写的日记
明天你是否还惦记
曾经最爱哭的你
 
老师们都已想不起
猜不出问题的你
我也是偶然翻相片
才想起同桌的你
 
日子总过得太慢
转眼就各奔东西
。。。

 

 老歌曲:同桌的你 – http://www.youtube.com/watch?v=ZCcdOsPS5N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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