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wan 你还好吗?

Swan Tek是我在美国认识的第一个男孩。Swan是新加坡华人,跟我同时进San Jose State 读书。Swan要读护士。Swan人瘦瘦的,个子不高,嗓音又细又柔,说起话来跟本不像在新加坡当过兵,经过艰苦锻炼的男孩子。倒让我联想起我在国内以前的一位同学。体育老师常常为了纠正他打绣花拳的姿势,把他调到全班面前,一遍一遍的重复出拳,收拳的动作。我们全班也常常为了他不能按时到食堂抢饭。
Swan家境贫寒,只能跟其他人和租一个房子。一开学,Swan就在学校的Cafeteria 找到了工作。而我也在他的推荐下开始了每小时$3.25 的打工生涯。本以为,这是我迈向经济独立的第一步,没想到爷爷却来信埋怨我为了$3.25的工作不好好学习,白白浪费了他帮我安排的这么好的生活环境。当时我住在International Center, 那里有来自世界各地的留学生和本地学生,是学英文的好地方。
Swan是一个虔诚的基督徒,很快就找到离学校不远的一个教堂,到那里作礼拜。怕我周末孤寂,邀我跟他一同去教堂。我出于好奇心,一口答应。可没想到姑姑接着打来电话邀我周末到她woodside的家玩,因我与Swan事先有约,只好回绝姑姑。结果爷爷又写信来指责我“见色忘友”,为了和小男朋友渡周末,竟然拒绝了姑姑的邀请。要知道当时我的姑父是何等有钱有势力的人物。
Swan是一个非常热情的人,并且做得一手好菜。我是在他那第一次听到和吃到海南鸡饭的。以至与多年以后每当吃到海南鸡饭都会想到他。Swan经常用他那并不饱满的荷包,买菜做饭请教友们到他那吃饭,查经。有一次途经他那,被教友拉着一起查经吃饭,又迷迷糊糊被教友们拉到楼上,在他的bathtab里受了洗礼。遗憾的是我一直不是积极的参与。过了一阵子,Swan跟我说他不再和教会的人来往,我很惊讶但不好细问,直到以后发生的事,我才明白其中的缘由。
Swan是一个非常细心的人,某学期我俩同时上晚上同一堂课,他总是先把我送回去再回自己的住处。最贴心的是下课后,我上厕所,他总是站在厕所门口,要求我把厕所门打开。他说如果有坏人躲在厕所里,听到喊叫,他可以以最快的速度冲进去帮我。让我感到他像照顾girlfriend一样照顾我。可他从没向我有任何的表白,也没有任何的暗示。我倒是很失落,只觉得我由国内的小天鹅在美国变成了癞蛤蟆,不知如何是好。
不久就有了答案。我在我住的international student center 为学生们做了一次中国晚餐,邀请Swan来赴宴。结果他和一位金发碧眼的男士一同到来。他介绍说那人是他现在的roommate,是一位lawyer。我恍然大悟,Swan原来是。。。
之后不再有联系,毕业时给Swan打了一次电话,感觉他不想再被打扰,就此不再打电话过去,他也无找过我。
二十多年过去了,昨晚突然又梦见了Swan,又听到了他柔柔的声音,又看到他为教友做饭。Swan你还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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