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完《虎妈战歌》后的另类感想

最近一个叫做Amy Chua(蔡美儿)的耶鲁大学法学院教授写的育儿书《Battle Hymn of Tiger Mom》(虎妈战歌)引起了很大的争议。缘起是发表在华尔街日报上的这本书的书摘,题目为Why Chinese Moms are Superior,光是这个题目,就足够有争议了,凭什么中国妈妈育儿就比别国妈妈强?这篇文章自然在美国的华裔圈子非华裔圈子引起了热烈的讨论,网路上 电视上报纸上,中文的英文的各种媒体,就蔡美儿的文章进行了大讨论。有些极端分子,甚至给蔡美儿的邮箱发死亡威胁。看这篇文章闹的啊。

不 过呢,一本书的书摘真的不能代表一本书,更不要提该文章的题目可是编辑为了赢得关注为了引发争论而特意写的,典型的标题党啊。编辑们达到了目的,蔡美儿的 书也成了畅销书,各位参与讨论的网民主持人作家们也过了嘴瘾,一石激起千层浪啊,蔡美儿还有小编们的文字真是有力量啊。我呢,好奇中,把这本书找来看了。 这两天紧赶慢赶把这本书囫囵吞枣看了。

蔡教授的这本书的主题应该是对中西方教育方式的一个探讨,她是用中式的严格方 式教育两个女儿,结果这种方式对老大奏效,对老二没用。对老二,她不得不让步,用西式的方法。书里,她主要是叙事,讲述两个女儿学音乐的过程中的种种“战 斗”。蔡教授,属虎,自称虎妈,她的严格教养方式在崇尚给孩子自由的美国真是一场“恶战”(uphill battle)。但是蔡教授真是有老虎的毅力和勇气,这场战斗很艰难,但是她还是坚持了十几年,直到在小女儿那里碰壁,她才做了改变。在小女儿那里的一场 “危机”还有两位亲人得病的经历,也是促使她写这本书的一个原因。

关于中式严教和西式放养的教养方式,孰优孰劣,我不太想探讨。这一两年 来,看了不少教养子女的书,发现这些书和养生类的书一样,都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每套方式都有拥趸者,都有一大堆成功案例支撑,当然都有理论基础。但 是实际怎么做,我觉得还是要靠各位父母和子女在实际中拿捏调整。父母会变,子女会成长,社会环境会改变,没有哪套理论是绝对正确的。我觉得教养子女不用搞 那么复杂(大概是我太懒了),有些基本的原则需要遵守,其他还是父母们自己实践好啦。没有人是绝对正确滴,更不用互相诋毁,互相point fingers。华尔街日报上的那个标题实在是太“猥琐”了。谁敢说中国妈妈最好?这样子不是明显的要挑起事端,引起争论呢?想起国家之间也是这样的,甲 国对乙国说,我们的制度最好;乙国说,我们的才好呢,我们的适合我们的国情,你们不得干涉我们的内政。两国都觉得自己的最好,先是吵架,后来就烽烟四起 了。

这本书,我还是很喜欢读的。还是写点好玩的吧。

第一,蔡教授的老公太模范,太支持她啦。蔡教授可以说是个成功的女 人,育儿养狗教书写书锻炼N不误,这后面真是不可缺了这个好老公的支持。这个老公是她家的和平大使,家里战火四起的时候,就靠他调停了。长途旅行的司机也 靠他了。两口子有六七年不在一个大学工作,这长途跑来跑去的就是这个犹太老公啦。还有,养女儿特别是请名师指点的高花费还有摆庆功宴的大账单也靠他填补 了。难怪在书里,连虎妈都列了一章说自己有多幸运了。这个老公不仅聪明做大学教授,还英俊潇洒。当年还是学表演的呢,要不是得罪了老师,不在这行混了,说 不定早得奥斯卡奖了呢。

第二,蔡教授很有幽默感啊。书里头,好几个地方让我看了哈哈直笑。当然,还有很多小幽默,要是不仔细读,还真的感 觉不出来。书里头,她讲到家里的狗不会走,只会跑,她训练无果,回家抱怨。她老公说,我们还是给你买个小车(cart),让狗拖着你在外面跑吧。想想蔡教 授被那狗拖着到处跑,差点撞到树,就觉得很可笑。还有,他们出去旅行的时候老是租个大面包车一大家子包括虎妈虎姥姥虎姥爷虎小姨一起出动,由她白人老公做 司机。虎妈说他们这个旅游团一出门老是会被人盯着看,大概以为他老公是他家收养的白人儿子呢,或者别人会把他当做贩卖亚裔的人口贩子。她还提到,每次老公 看到她给两个女儿学琴花费的账单,就会傻眼。她会说,我们这个夏天都不要出去吃饭了不用买衣服了。他再傻眼,虎妈说,你的书的稿酬不是提前收到了么?他只 好回答,看样子我需要写续集了。

第三,蔡教授太有毅力太坚强了。她培养出两个天才音乐神童,真是花费了不少精力(还有银子啊)。她每天五 点起床,跑步遛狗,早上忙自己的研究写作上课,下午就是指导两个孩子练琴。有时候,下午她要带学生,中间要遛出来好几次接送孩子。她说自己够忙的,还莫名 其妙的决定养两条狗。她还挺搞笑的说,学校里的事情太多,老让家长做这做那,有时候搞得她心情不好。她举了若干例子,就是学校里的那些事,蛮好玩的。虎妈 的毅力不仅是体力的更是心理的。坚持自己的方式,顶着环境的压力,和两个孩子斗智斗勇十几年,一般人可没法持续下去的。

第四,蔡教授也挺 爱BSO的。BSO, bloody show off。想想她为了两个孩子花了那么多心血,孩子有了成绩,能不show off么?不过,蔡教授的BSO,让人看了舒服,我觉得她这么辛苦,孩子要没出息,真是对不起她啊。

第五,蔡教授文笔就是好啊。难怪她能 当作家呢。人家词汇量就是大,我看这本书,发现不少新单词呢,不过懒得查字典,就跳过去了。书里头,好多扣人心弦的镜头,让我为她为她女儿们为她亲人们捏 把汗。她描述的人物性格鲜明,跃然纸上。特别是她的婆婆,那个直率那个有性格,让我非常喜欢。据说,好莱坞想把这本书改编程电影,我觉得有戏啊。不过,我 也支持某些评论,这样的家庭片,改成电视剧更有意思。那个婆婆的角色估计最容易得奖。

第六,蔡教授也是性情中人啊。我喜欢她的性格,直来 直去,毫无遮掩。她在文章里提到在NYU试用时,她要拍马屁,她把那几句拍马屁的例句放在上面,蛮有意思的(想学厚黑学的人看看也能受益不少呢)。我想她 没有去那里,大概是她也不喜欢那么虚伪吧。她提到她不喜欢狭隘主义,教育两个女儿不要嘲笑别人的名字,不要嘲笑有口音的人。还有叫两个孩子做干体力劳动, 把自己当年做的种种苦活历数给孩子。她还承认自己不会享受,不喜欢shopping,她最大的投资就是两个女儿,她在两个女儿身上的投资真是大手笔的。看 了这本书才知道,她并不是简单的推妈,她也重视孩子的品德教育,例如要尊重人,心胸宽广,孝敬老人,要有work ethic,还有不断追求卓越,用实力说话。

第七,就是那两条狗。我觉得那两条狗其实给了蔡教授很大的育儿启示。书中结尾她提到两个女儿 对她写狗有意见,因为有暗示的意味。不过,那两条狗的意义不用明说,读者愿意琢磨的话,自然能够琢磨出些名堂来。

第八,书中的沉重话题。 婆婆去世,妹妹得病,这些变故,虎妈都能够坚强的面对。我想这些事情一定也让她对人生对自己的教育方式有了深刻的反思和检讨。但是这本书更多是育儿书,不 是人生意义的探讨书,所以,这些事情如何引起她的思想转变,她并没有多言。但是有一点,我想虎妈是意识到了,是不断推孩子在琴艺上技高一筹更重要,还是和 她们的关系更重要,她在书的后面几章作出了选择。

第九,是每个父母在教养子女过程中都应该思考的问题。我们教养孩子是为什么?什么是育儿 成功的评价标准?蔡教授说,她培养孩子不是为了让她们喜欢她,而是为她们的未来准备,prepare them for the future。她觉得孩子的童年是一个training ground,所以她不会浪费一天。而她的婆婆认为童年期就应该让孩子玩儿,所以让自己的孩子无忧无虑的玩儿。对那些问题,每个父母都有自己的一套答案, 我觉得无所谓对错。但是,出发点的不同,也决定了父母们教养孩子的方式不同。我们没有必要把自己的方式强加到别人身上。我想这个世界丰富多彩人与人大不相 同,也因为每个家庭育儿方式的不同吧。Diversity挺好的。

最后,书里提到虎妈两个孩子在婴儿期表现大不相同。老大很乖,老二 colic。她提到老二老哭,他们夫妇俩不得不戴耳塞,这让我想起了豆豆小时colic我需要用耳塞的那些不堪回首的日子。看了虎妈家老二的反叛,我不禁 心有余悸,我家豆苗兄弟俩都colic,我以后怎么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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