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海云相聚在Del Doge 咖啡屋

海云这个月底就要搬离硅谷,去东部的新泽西州定居了。时间匆匆溜走,海云、紫玫瑰和我三个女人,准备在海云走之前再小聚一次,算是我们在湾区的最后道别。

海云来自悠悠古城,是地道的南京人,和我算是半个老乡。第一次见到海云,是《中国人在硅谷》成立后第一次聚会,地点就在海云的家里。她热情地招待着大家, 做了一桌的菜和点心,其中最让我难忘的,是南京特产盐水鸭。那种纯正的味道和口感,是我离开南京以后再也没有吃到过的。聚会那天结束,我把剩下的盐水鸭带 回了家独自享受。因为在一个圈子里写文章,我们交流的机会就很多。不久之后我就知道自己有多么的孤陋寡闻,海云不仅仅菜做得好,而且工作也相当出色,最重 要的是,她利用业余时间写作,已经是湾区很著名的作家了。她写的《出轨的中年女人》,《冰雹》等好几部长篇小说,早在几年前就刊登在了国内外的报刊杂志 上。


   也许是共同的爱好让我们走近,也许是彼此的脾性更加投缘,海云和我加上紫玫瑰时不时地相约小聚一把。也不是有什么非讲不可的事情,就是喜欢彼此相见聊聊天 而已。我们互相切磋写作心得,谈论子女教育的问题,当然更多的是深谈一些女人话题。还记得我和紫玫瑰曾受海云之邀去她家小坐,一面享受着她烘烤的精美点 心,一面谈天说地,做饭烧菜带孩子议丈夫,无话不谈,慵懒随性。午后的阳光透过百叶窗帘照射进房间,感觉是那样的温暖,真是令人难忘。


   人们常说,文人相轻,这好像是文化人之间无法改变的人之习性,但是在我的周围,爱好写作的朋友之间却从未发生过。海云是基督徒,她待人真诚,为人谦和,属 于沉得住气的那种成熟女性,对生活有高质量的追求,对人生的理解力和悟性都很透彻,相当聪慧。当我表示出想在文学创作上走得更深一点的想法时,她鼓励我写 小说,而且鼓励我把自己留守在美国的艰辛路程写出来。说真的,我现在没有勇气写自己,深陷其中,里面会有一种深深的痛让我无法自拔。但是得到海云的鼓励, 我也想慢慢积累,希望有一天,我也会像她那样,用一种特有的方式,写上一篇让自己和读者都满意的作品。

 

约会的事情是前几天就敲定好的。时间是星期二上午九点半,地点是 Del Doge 咖啡馆,坐落在Palo Alto 小镇的老街 – University 大道上,门牌419号。细心的海云还发了Email给我,提醒我准时到达,可是红花为了女儿的事情,还是晚到了整整一个小时。当我从东南角的圣荷西机场开到西北角的Palo Alto市的时候,海云和紫玫瑰早就等到不耐烦。

Caffe Del Doge 门面是狭长的,里面是明黄的色调,开着所有的吊灯。虽然还不到午餐时间,也不是周末,里面却坐满了人,人们聊天喝着咖啡,轻声细语,有的人打开电脑在上网,有的在看报和读书。我四下环顾,一抬头,见两位大小姐正坐在二楼靠栏杆的小桌旁冲着我笑。


   二话不说,我赶紧沿着窄小的楼梯踏上二楼。终于站在了二位优雅女士面前,还未等她们开口数落,红花就对海云说:“大作家,你不是一直想写一部关于海龟题材的小说吗?我就是你鲜活的素材。说吧,你想知道什么,我红花统统告诉你。”


   海云和紫玫瑰听完我的话,都咯咯地笑起来。“行了行了,知道你单枪匹马在这里唱大戏不容易。赶快下楼买杯咖啡上来,我们好好聊天。”海云递给我她喝空了的 咖啡杯:“顺便帮我问他们要杯白开水,我喝完咖啡喜欢来杯热水。这是我的习惯。”又匆匆下楼,买了杯摩卡,要了热水,小心地端着上楼来。


   人人仿佛都在好心情下休闲着,为什么我总是那么急急火火的呢?连上这样有情调的Del Doge咖啡馆,也是脚步匆匆。我提醒自己,放轻脚步,放轻声音,剩下的两个小时的时光,只属于我们三个女人。

精巧的银勺慢慢 搅动着渐渐冷却的咖啡,时间就这样慢慢流走。三个喜欢做做梦,电脑上敲敲字,又爱喝咖啡的女人,聊得投入尽兴,忘记了车子停在停车场,只有两个小时的停留 限制,过了时段就要被拖车拉走。意犹未尽,我们不得不起身。毕竟,我们都有一个家让我们牵挂着。一天的时间,如果能有这几个小时属于自己,已经足够了。女 人,为家人着想似乎是天经地义。

   走出Caffe Del Doge, 外面阳光依旧温暖,空气照样清新。University 大道的车和人都显然多了起来。 三个女人优雅地站好,请旁边的人为我们照相留影,然后就拥抱分离。每个人从不同的方向来,现在又要回到各自的生活中去。人生,其实也是如此。有缘相聚,就彼此珍惜。

   海云,很想对你说多么舍不得你走,但感觉没有任何意义。到了我们这样的年龄,还能够经历人生选择,尝试新鲜的生活,也是值得庆幸的事。你那么热爱写作,多一份经历,就多一份素材,就多一份丰厚的感情。。。

 

  路上保重! 期待着下一次小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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